天山雪云常不开,千峰万岭雪崔嵬。
北风夜卷赤亭口,一夜天山雪更厚。
能兼汉月照银山,复逐胡风过铁关。
交河城边鸟飞绝,轮台路上马蹄滑。
晻霭寒氛万里凝,阑干阴崖千丈冰。
将军狐裘卧不暖,都护宝刀冻欲断。
正是天山雪下时,送君走马归京师。
雪中何以赠君别,惟有青青松树枝。
——唐·岑参
岑参是我国唐代著名的边塞诗人,长年的边塞军旅生活,让诗人不但对边塞的民众疾苦,塞外风光都熟稔于心之外,也记录了很多军旅情谊。
在岑参众多的边塞诗中,反复提到的一座山,就是天山。这座山东西几乎贯穿了整个新疆省,长达2500余公里。在这2500公里上,坐落着世界上距离海岸线最远的城市——乌鲁木齐。
01
世界上离海最远的牧场
乌鲁木齐自古就是众多游牧民族的聚集之地。仅以其名的来源为例,就有三种史料记载。《西域水道记》说是维吾尔语,《新疆图志》说是准葛尔语,还有人认为是古突厥语。现今大多以准葛尔语为准,意为“美丽的牧场”。
乌鲁木齐自古就被誉为西域“耕凿弦诵之乡,歌舞游冶之地”,“到处歌楼到处花,塞垣此地擅繁华”,“酒肆错茶园,不异中华里”。尤其到清代,原来的军政中心从伊利西迁,乌鲁木齐就逐渐成为全疆的政治、军事、文化和经济中心。
仅以清代大才子纪晓岚纪昀被发配这里,创作的157首记录乌鲁木齐风土人情,特产风貌的诗来看,无论是这里的物产,还是民众的风俗,都十分具备规模。
“云母窗棂片片明,往来人在镜中行”便是其中一例。本地人在两三百年前就把“水寒石”,也就是云母石,剥成薄片当窗纸,这比我们如今的玻璃普及要早很多年。
还有南郊盐湖的戎盐,当地的维吾尔族居民把整块盐晶雕琢成各种食具,除了美观大方之外更有特殊妙处。用这种食具盛手抓羊肉,无需加盐,只要在盘子上擦两下,即得咸淡适口的美味。
还有很多著述中讲到:“其地产煤铁、多木材,草飞水甘。”尤其是煤,品种齐全,储量很大。现已探明的就高达几十亿吨。此外还有石灰石、水泥原料、建筑石板、野生动植物等等,都是本地珍贵的天然资源。
02
美丽牧场边的“天山明珠”
乌鲁木齐是一座多山的城市。城东即是天山山脉主峰,高达5400多米的博格达峰。因它主乌鲁木齐地区的阴晴雨雪,所以也被称为“灵山”。城南即是雄伟壮丽的天山山脉,层峦叠嶂,雪峰皑皑。城西就是充满神话色彩的妖魔山。而城中河滩上还拔地而起一座红山,形如飞来之山,小巧而又陡峭。
在乌鲁木齐周边众多的山峦中,有一颗享誉中外的“天山明珠”。这就是坐落在天山东段博格达峰半山腰的高山湖泊,海拔1980米的天山天池。
博格达是蒙古语,意为灵山。而天山天池也曾经有个仙气满满的名字,叫做“瑶池”。没错,就是王母娘娘居住的地方。连《列子·周穆王》都记载了“遂宾于西王母,觞于瑶池之上”。
在中国古代神话中,瑶池圣境是凡夫俗子的禁地。这里不仅是三千年开花三千年结果,食之长生不老的蟠桃产地,也是王母娘娘举办各种宴会的地方。除了瑶池这个别称外,还有冰池、龙湫、龙潭、神池等等名字。
这些神话之所以流传,大概也是因为,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史籍中很少有关于天池真实面貌的记述。原因在于,古人的确很难抵达天池。直到公元1783年,大清乌鲁木齐都统大臣明亮亲率骑从,攀爬博格达山,找到并命名了天池,开凿泄水口引水下山,灌溉农田。
明亮在《灵山天池梳凿水渠碑记》中,以“见神池浩渺,如天镜浮空”一句中的“天池”二字命名此湖。后来还有达官贵人,因为对灵山和天池的膜拜,在此修建了八座寺宇。如今明亮的石碑,以及这些寺庙,都不复存在。
解放前,只有胆大志坚又精于骑术的人才能探游天池。直到解放后,才有了直达天池的盘山公路,以及周边的旅游设施。1982年,国务院将天山天池列入国家重点风景名胜区的第一批公布名单。现如今,天池已经是国内外知名的5A级景区啦!
03
达坂城的姑娘出嫁还要带妹妹?
从乌鲁木齐往吐鲁番方向的路上,有一个响当当的小镇。这里没有名胜古迹,没出过明星诗人,完全是一首诙谐的小曲唱火的“网红小镇”。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达坂城。
达坂城原是北疆前往南疆的要冲之地,一年四季除夏季外,其余三季都以风沙著称。解放前夕,这里只幸存几棵榆树和二十几户无处躲藏的人家。
1939年,一支由新疆派出运送中国抗战物资的车队途经兰州。王洛宾所在的西北抗战剧团前去联欢会进行慰问。席间一位维吾尔族司机即兴唱了几句民歌,充满浓郁维吾尔族风情的曲调和韵律牢牢吸引了王洛宾。
他如获至宝,记下了乐谱和唱词,连夜加工整理,几易其稿。一夜工夫,当年的洗脑网红歌曲《达坂城的姑娘》在兰州诞生了,很快传遍大江南北,成为一首家喻户晓的民歌。
而原来荒无人烟的达坂城,也成了汉回维吾尔哈萨克等15个民族,数万人聚集的大镇。而歌曲中所唱的“带着你的妹妹”,大多解释为本地民俗以妹妹为伴娘,那新娘子出嫁,作为伴娘的妹妹是肯定要带着的了。
达坂城的姑娘有好几种说法。第一种说法是吐鲁番国王的公主流落人间,被民间艺人达瓦孜阿不都拉捡到后起名康巴尔罕,后来历经曲折重新回归国王的故事。
第二种说法是,浩罕国阿古柏率军侵入新疆,在达坂城驻扎。部队中一名从吐鲁番被抓来当兵的维吾尔青年与当地的美貌少女阿拉木罕相爱了。但是随着阿古柏匪帮的大败,部队退军,痛苦的青年在歌声中表达自己的哀怨。这首吐鲁番民歌便成了《达坂城的姑娘》的前身。
其实最广为人知的还是达坂城美丽的姑娘康巴尔罕和穷苦的马车夫的故事。达坂城内还有康巴尔罕的故居,是真是假已经无从可知,不过有这样一个去处,让人遐想这位达坂城美丽姑娘的故事,才是来到达坂城的真正意义。
就像乌鲁木齐有蟹小姐9家门店。来到乌鲁木齐,怎么可能错过蟹小姐呢?